石昆牧經典茶文化

        前幾天在經典普洱店裡談到一些國家、社會的時事話題，而後轉到人的上進學習心、企圖心，最後居然扯到所謂的「公平」。很多人習慣拿自己的標準來衡量別人，從個人能力、是非、道德、生活習慣，以至於人生觀、價值觀，總覺得別人無法達到自己要求，此時難免都會出現批評、責怪，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（此時自己已經似乎都是百煉之精鋼），但很少人想過，是否別人真如自己所想像？亦或者，別人一定要達到自己要求，才是成材？而自己在別人眼中，又是怎樣一塊料？！

       很多人生活的很上進，不斷的學習、不斷的往上爬，「不進則退」、「勤有益，嘻無功」，每天當隻逆流而上的鯉魚，辛苦嗎？真的辛苦！滿意自己的狀況嗎？我觀察到的，這類人卻很少認同自己現況。好，還是不好？很難說！

        舉一個比較極端的比喻，在以前奴役、階級社會，從小生活在低階群體社會的人們，或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，生活與生命的目的為何？通常有二種，一是為了主子，二是為了活而活，從不知自己生命的目的與意義為何，不需也不知要去思考。您問「快樂嗎？」我想，他們會撇著白牙，傻傻的笑著回應您的問題。如果您再問「怎麼不學習、不上進呢？」我相信，他們瞪著眼睛、歪著頭無法理解的看著您。他們快樂或是不快樂呢？無論什麼理由，當生命簡單到極致的時候，或許，永遠都是快樂的，因為不需要思考，自然就沒有煩惱。

        也曾舉一個好笑的例子，當我們嘗試著努力，披荊斬棘、頭破血流著向上攀豋，去尋找自己的理想或是所謂真理的時候，或許我們都會聽到有人在底下喊著「上面的空氣新鮮嗎？」轉頭看，他們正悠閒躺在農田上，喝著大麥茶、搖著紙板在「下面」呼應著。有時，真會讓我們思考，這麼努力值不值得，為的是什麼。有時候更氣結的，會有人在「上面」住在豪宅、吹著空調、舉著紅酒問「你幹嘛那麼辛苦啊？生活不就是這麼簡單！」相信大家能了解，我所比喻的不只是物質上，心靈上的追求亦如是；想想，自己要的是結果還是過程？

        剛巧，在飯店裡電視播放「人與自然」，看見拯救熊貓的歷程，工作人員千辛萬苦將熊貓抬下山，治療、調養後再次放回保護區。我時常以熊貓做比喻，希望生活過度嚴謹、自律的人能放開、洒脫一些。知道熊貓並不是草食性動物吧？但為何都只看到牠們吃嫩竹？因為他們動作太慢，捉不到獵物。知道牠們為何瀕臨絕種？因為他們繁殖力特低，可以說是被自然界即將淘汰的物種。但好笑的是，因為牠們柔弱、無能，又因為量少加上可愛、討喜，人們對熊貓倍加保護。自然界優勝劣敗、適者生存，在此時並不適用。回頭想想，人類的世界也時常有這些案例存在，努力向上、能力強的不一定能生存，柔弱、不上進的人也不一定活的不好，有時還會有特殊待遇。合理嗎？不合理！公平否？當然不公平！

        這個世界，存在著就是合理。自己選擇的價值觀與生活方式，決定著自己的將來。但，真正左右自己幸福感的，不盡然是外在的成就、榮譽、財產，而是自己對自己的要求與認同。再回頭想想，您，今天開心嗎？

2008.4.30凌晨二點於北京＊